"铮!"
两支剑相击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响声火花灿烂的从相击之处迸溅仿佛能引燃空气一般耀眼而对方在力量上压制着我让我觉得手都快难以控制剑险些脱手而出.
"有两下子嘛.软脚虾."我的对手——一位身材娇小的碧瞳少女一边使出几成力气一边略带嘲讽和意外的说着.她翡翠般美丽的双眼中闪烁着对战斗的热情和撞到强大敌人的兴奋.令我奇怪的是她穿着的是那种像是中世纪的西欧骑士的盔甲配合她娇小的身躯就像是小蚂蚁身上套着一层核桃壳一般怪异.
"是吗骑士?"我说着强行将剑收回到来.
我们向后一退又从交锋状态退回到对峙的状态来.
相互望着对方燃烧着斗志的双眼.风呼呼的吹动我们的头发飘然轻舞像是在为我们助威呐喊一样.
"骑士绝不向无能的弱者动武的——你这样这才有点意思觉悟的Kanja才是真正的你啊.我已经兴奋到连决出胜负都觉得是扫兴了!"少女双手握紧那支与她身材比例不协调的骑士巨剑.阳光照映着那支金色剑柄的巨剑反射出太阳般耀眼的光芒仿佛那支剑是光幻化而成的一样.
"要上了!"我也双手握紧手中的太刀屈腿弓步做好了突进的准备.
"嗖!"
好像有人扣动了发令枪的扳机一般我和少女在一瞬间就像是离弦之箭般冲向了对方.
几声清脆的金属交响声在空气中震荡着我们的交手难以用肉眼看清只能看见剑刃挥动的残影残留着空中还没消散.
突然我的一个破绽被少女抓住少女冷笑一声抬手挥剑一挑我的太刀脱手而出旋转着飞向高空不知消失在什么地方了.
然后少女剑峰一转双手紧握的巨剑重重的劈向我的头.
"啊咿!!!"头被重重的打了一下痛得我抱头而起捂着头顶那里像是起了个大包眼泪因为疼痛忍不住流下.
"道明寺同学.我的课很无聊吗?"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位戴着黑边眼镜的成熟女人手里拿着卷起来的书本一脸的不爽.
"垣垣野老师!"我像见了鬼一样差点吓晕过去.
"道明寺同学.对于今天在我课上睡觉的事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垣野老师看似端详的坐在整齐堆放了各种教材的办公桌前她摆着慈母般温柔的笑容轻声问着.如果不了解的人可能会以为垣野老师是在和蔼可亲的和学生谈心.
但我却能看见她背后冒出的腾腾的来自地狱的黑色火焰还有她手中不存在的皮鞭!
"那那个... ..."我已经吓得全身上下都僵硬了从此时的垣野老师身上散发出的强大的威摄感像一支支针一样深深扎进我每一个关节里让我连想活动一下关节都没法做到手指也僵硬到弯曲不能.
"道明寺同学是想说昨晚因为打电动游戏太晚所以只好在垣野老师那无聊的让人就是不困也会犯困的课堂上补一觉?对吧."坦野老师说到"补一觉"时语气格外加重了一些.
"不是......"我用像蚊子一样微弱的声音本能的回答道.
"啪"!垣野老师猛的一拍桌子挻立起来差点扑到我面前怒吼道:"不是什么?!不要狡辩了!"
周围的老师们都被这样吓了一跳但又马上转过身继续工作了起来.是因为已经习惯了垣野老师这个样子已经不当回事了.但我还是被吓了一跳如同碰到危险一样的本能后退了一大步差点撞到墙.
"啊呜!"我被吓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不敢直接去看垣野老师如同野兽般的充满怒火的双眼.
大概是看我有被吓到垣野老师似乎没有继续发火下去稍稍歇了下火压着火气坐回了椅子上.
而且睡就睡了...居然用那种奇怪的姿式... ...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梦些什么东西啊."
"奇怪的姿式?"我有点愣了.会是什么奇怪的姿式?
"是年轻人喜欢的RPG电子游戏啥的吧."垣野老师用看着怪人的眼光盯着我"就像是在舞剑一样的姿式."
刚刚上完体肓课做了各种体肓活动后感觉好渴啊嗓子就像是要冒烟了一样.
好在学校的走廊里就有一台自动饮料贩卖机我从身上摸出一些钱来然后在投币口熟练的投进一枚100日元的硬币然后按下自动贩卖机的按纽一听鲜橙汁伴随着一声清响在自动贩卖机的下面出口处滚落而出.
现代生活就是这么好啊~只需随身带点硬币随时都能喝到自己想喝的饮料吃到想吃的东西.
手伸进出口那里拿出那听冰冰凉的鲜橙汁我用手指撬起上面的拉环将拉环掀了起来然后一用力拉环被一下了拉弯脱离了易拉罐的表面橙子的香甜味从里面被一瞬间释放出来扑鼻而来我耸耸鼻子嗅着这沁人心脾的味道忍不住想将其捧起来一饮而尽.
握着这听橙汁我本来非常想豪饮着橙汁缓解我咽喉的干渴.但突然想起了什么我又停了下来.
对了想起一件事垣野老师说我睡觉的姿式像是...挥剑?
我梦中的我和那名不知是谁的少女正是在比剑呢.这么说我的睡姿也是因为那个梦而产生的吧.
梦中的那个我居然会像一个武士一样英勇的挥剑与强敌战斗就连我的眼神居然也充满了强者般的锐意
那个真的是我吗?一点都不像现实中这软弱无能任人欺负的我啊.
但又说起来在那个梦中.那个少女将我称为Kanja?可我的名字"樱子"的日语发音不应该是sakurako吗?kanja真的是说我?而且这怎么听都不像日语啊是哪里的语言啊也不像是英语啊.
这时一个满满恶意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呦这不是樱子同学吗?能在课堂上边睡边摆出挥剑姿式的天才少女啊!"
我惊鄂的顿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来看见了一个比我高一些留着短发的女生站在我对面用一副看着白痴的表情看着我.而她的后面还有两个大众脸的女生一样用那种带着嘲讽的眼神望着我.
噢不好在我把心思丢到爪哇国的工夫她们已经无声无响的走到我面前了看来这下我有麻烦了.这三个人是班里最喜欢欺负人的霸王不良少女三人组领头的松本赤海和她的两个跟班前田和渡边.
"这这不是松本同学前田同学还有渡边同学吗.我还有些别的事呢我就先走了."我打着马虎眼匆匆忙忙的想从她们身边的缝隙逃出去.我可想过平静的生活不想招惹她们这些恶霸一样的人.
但松本根本不想放过我她一下子就堵在我前面拦住我的去路前田和渡边从后面包抄把我包围了起来.
我左顾右盼看着她们三个露出那种像是食肉的野兽看见软弱的绵羊一样的表情我感觉到不好的预感我试图装出不害怕的样子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因为恐惧瑟瑟发抖.
前一阵子班里一个比较软弱的女孩被她们拽到厕所里殴打了一顿后来那个女孩也因此转校了虽然不知她们几个打算怎么对待我但肯定不是想跟我谈心玩游戏就对了!
这真的是三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在包围着我这样一头毫无反抗能力的绵羊啊!
当我以为自己死定了时却突然又传来了一个听起来略带严厉的声音:"在干什么?"
松本等人循着声音回首望去然后她们的身体居然变得比我还僵直表情更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怪兽一样苍白而没有血色.
只见一个身材比较高的女生从楼梯口向这边不紧不慢的走来.她的眼神看起来好像是什么都没在意的漠然眼神但这份漠然中却略带着几分锐意她留着亮丽乌黑的披肩长发双手自然的垂在身体两侧刚好合身的黑色校服十分配匀称的身材.
好像从没见过样子.是不认识的人啊.
可松本她们这样的不良少女为何会对这样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女子高中生呢?她到底是什么人?
"橘...橘学姐?!"松本用发颤的声音抱着极大的恐惧从口中挤出了这几个字来.
橘学姐?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说过的样子.
"在问你们的话呢."被称为橘学姐的女生在有节奏的脚步声中越走越近话语中依然不像是有什么感情变化而是显得非常平静而充满着一种无形的威摄感"在欺负人吗?"
"不不是我们只是在逗她玩我们得先走了呢."松本此时竟像是见了老虎的兔子一样胆怯的掩饰了一下就匆匆的带着跟班们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好像得救了的样子... ...
"喂."这时橘学姐喊了一声正在发愣的我我好像从梦中醒来一样才发现这位学姐正站在我的面前用那种还是很漠然的表情盯着我.
"能帮我买一听可口可乐吗?我忘记带钱包了.明天会把钱还给你的."
"诶不用还的.我本来就该请学姐喝的."
和橘学姐一起坐在学校操场边安静的一角我一边喝着我的果汁一边偷偷盯着这位不是很熟悉的学姐.
怎么说呢这是一位很漂亮的学姐脸不是那种没血色的白而是那种透着红色的健康的白皙.头发不知是怎么保养的居然黑得就像黑钻石一样没有一丝杂色也一定非常滑柔吧?
话说我仔细想了想似乎想起了这个橘学姐的传闻来了.
在入学前我曾经听说过的二年级有一位名为橘夜月的学姐.似乎她是某个黑道组织的千金甚至还听说过一些相关传言比如惹到橘夜月学姐的情敌被她亲手撕成碎片等等.虽然这些传闻怎么听都太夸张了些.
不过当时我就一直在想这位橘夜月学姐倒底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虽然不是很相信那些传言但我多少也受了点影响我曾经在心里以为她会是一个很暴力很霸道甚至像是松本那样的不良少女.
可现在看来橘夜月学姐根本不是我想的那种人啊.她其实应该也是一个很普通的心地很好的女孩子只是出身黑道说明了不了什么啊.
我为自己曾经将橘夜月学姐想成那些乱七八糟的形象深深觉得自责.
学姐大概是非常渴了她闭着眼睛举起那听可乐直接抑头一口气咕嘟咕嘟的将可乐都灌了下去我可以看见她脖子上晶莹的汗珠缓缓在那完美无瑕的皮肤上滚动着像是天国的珍珠一样.
"呼."学姐很舒服的呼了一口气儿然后将那个空易拉罐放在了一边"真好喝多谢款待."
"那个橘学姐."我见学姐好像已经很满足的样子就小声问出了我刚刚就想问的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救我呢?"
学姐听了这个问题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直看着我然后突然露出一丝暧昧的微笑:"因为有缘吧."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学姐看我的眼神有一点点儿怪.怎么说呢像是在看家人不更像是在看曾经的恋人的那种感觉.
但我们都是女孩恋人什么的八竿子打不着吧?还是说只是我的错觉.
这时一件我没料到的事发生了橘学姐的身体在我还没未等察觉时就忽的一下贴向了我!
诶!
我惊了一下身体向后倾倒一些本能的试图避开什么但学姐的身体却像磁铁一般轻轻的贴压在我身体前她的脸贴在我的脸侧好像是在嗅着我头发的味道一样她在耳边轻声的说道:"真是像呢."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我却感觉心跳得像小鹿一样.
一方面是因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因为这里是非常冷清的一角很少有人经过学姐突然这么做让我觉得非常害羞;但另一点是一种不安一种隐隐的不安.
这种不安却并不是在担心橘学姐会对我做更过的事情.
我好像在脑海中想起了什么是什么已经被我遗忘掉的事情.
那是一张让我心碎也让我怜惜的脸.在我脑海中模糊掉了像是被什么封闭了起来.但我却能隐约的听见那个人的声音在哭喊在离我越来越远如同生死离别那哭声让我心痛我不想和那个人分开.
不安着我仿佛感觉到那种感觉就像是我正在背叛着生死相依的恋人的感觉那种负罪感.
那个我脑海深处的不想要失去不想要忘记的人... ...
是我的恋人吗?
胸口好凉啊!胸口传来的冰凉感一下子把我从那遥远的记忆带回了现实.
原来因为身体倾倒幅度太大我手里的鲜果汁倾倒出来洒在了我胸口.
"对不起我一时迷乱了."橘学姐注意到果汁倾出倒在我胸口上急忙从我身上爬起来一脸歉意"我再去弄件新的校服吧."
"没关系的."我微笑着向学姐表示这没什么大不了然后一边坐起来将易拉罐放在一边"这种程度洗一洗就可以了."
"这样啊真是不好意思呢."橘学姐还是有些自责.
"橘夜月同学."一个留着粉色单马尾穿着黑红相间的运动服的女孩从我们后面的拐角出现了看见我们后她停顿了一下盯着我们道:"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等一下好像误会了些什么呢.
"没打扰到呢."橘学姐丝毫不在乎这句话的误解成分转头回复了那个女孩"库罗.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有几个同学在教室里打架.看来要夜月你出手阻止才行呢."
"我懂了那我就先过去了."橘夜月学姐点了点头然后回头对我道"抱歉我得离开了."
"噢.我知道了再见学姐."
橘学姐笑着点点头然后跟着名为库罗的学姐走了几步突然像是想出了什么事情停下了脚步回首望着我:"差点忘记了请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是道明寺樱子."真是的我也忘了告诉学姐我的名字了.
学姐满意的一笑轻轻称赞道:"真是非常好的名字."
诶!明明...是很普通的名字吧...
看着学姐的背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拐角刚刚恢复平常的心脏突然又开始怦怦的跳动起来.
在想些什么...学姐这么说也只是平常的恭维而已吧我在自作多情些什么啊.为何觉得脸上会很热很烫.
我站起身深呼吸几口气想让我不再胡思乱想些什么.
"Kanja... ..."
"谁?"我本能的脱口而出但随后又马上觉得有些不对.
Kanja这很明显不是我的名字但为何我却会有这种习惯性的反应就好像这个词真的是我的名字一样.我怎么会对这个和我好像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名字有反应?
对了在那个梦里那个与我刀剑相对的女孩子正是那样称呼我的.
难道我曾经真的用这个词做过名字?
"Kanja看向我... ...是我Mahesh... ..."
声音明明很飘忽可我却觉得那么清晰仿佛是谁在我耳边呢喃着一样.
这个声音感觉很熟悉就像是在哪里听过但并不仅仅是那么简单而已这声音让我想起了拥抱着某个人的温暖让我想起了什么心碎的离别让我想起了一些模糊的好像埋藏在我记忆深处的难以触及的回忆.
Mahesh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一样但我却想不起来是什么...
声音好像是来自于我的头顶.
我循着声音抬头望向楼顶.
在楼顶的边缘一个身材娇小的金发少女正在坐在那里阳光从她身周倾泄而出像是神的光芒一样也让人难以看清她的正面但我却能看到她正在紧盯着我她生闷气一样的鼓起脸这幅表情有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Kanja从今以后你的心里只准有我!"
"我永远爱你永远的就算我们被分开我们的心也还是会在一起不是吗?"
我心中的某扇门好像被轻轻打开无数被压抑着的记忆激涌而出让我觉得我无法呼吸.
"Kanja!我... ...不要离开你!"
我的身体颤抖不止思维被记忆的碎片扎得鲜血淋漓.
到底是谁......这些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觉得我的身体我的灵魂仿佛都并不属于我我只是一个外人一个旁观者一样因为我对于这些简直一无所知.
但那种痛那种生死离别一样的痛苦让我清楚看清我是这身体这灵魂的主人而不是一个外人那么简单.
可我却仿若只能看戏一样!
不知不觉我竟已泪流满面低声的念着那个我并不知道但却好像印在灵魂深处的名字:"Mahesh... ..."
我望着少女的眼睛想从她的眼中找到答案——我到底是谁是道明寺樱子还是Kanja?她又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我那些散乱的记忆碎片满满的都是她?
少女也同样望着我突然她站起身来她的头发随着柔和的风飘动着然后她纵身一跃竟从五层楼的楼顶直接堕落而下!
仿佛是慢镜头我一点一点的看清少女可爱的面容她的脸上没有一点恐慌和畏惧的表情和我梦中的她一样的勇敢毫无畏惧.
少女离我越来越近我看见她突然换成了一幅笑脸是洋溢着幸福和满足的笑容.
"啊!!!"
我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好痛啊... ...
等我醒来时已经躺在学校的保健室的床上了一缕金色的阳光从窗外倾泄到地板上天空被夕阳染成了温暖的红色看来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了.
我有些记不清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好像那个女孩的头刚好碰在我头上了来着...话说一般人被从那种高度坠下的人撞中好像会死掉吧?
还是说我又做白日梦了?
但额头的隐隐作痛让我觉得这肯定不是梦.
Mahesh?这名字是什么意思又到底是哪里的语言?
这些事情越想越头痛我决定暂时放弃想这些事情还是去拿书包先回家吧也许这并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事也不一定.
这时的我没有想到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征兆而已.
因为我的家离学校没有多远所以我是自己走着回去的.往常这个季节走回家时差不多应该是夕阳刚刚落下的时候.不过今天因为回家稍稍晚一些了所以到家时天已经差不多要黑了.
我的家是一座看起来不新也不旧的和洋折中的房子园子里种了一些牵牛花因为现在是傍晚时分了所以它们不像早上那样争相开放竞艳全都闭合起来低着头像是在沉思的少女一样.
别人家的孩子若是回了家那么会先向家人们喊一声"我回来了."以让家人们放心吧但我却从没有这个习惯——因为我已经没有家人了.
空荡荡的房子每一件家具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被我收拾得一尘不染可这样反而更让我觉得寂寞起来了因为这里除了这些过于整洁的家具我甚至没有能与之交淡甚至是打个招呼的人.
我路过摆在客厅中的镜子停住脚步回头看着镜子中的我.
那是一个理着非常普通的发型长相也非常普通穿着也一样普通的女孩浑身上下除了普通以外没有别的词可以用来形容我.
这就是我道明寺樱子一个在千百合女子高中就读一年级的普通女生我的生活一如我一样的普通每天都在上学放学回家的循环中渡过作为一个没有一点勇气的人我没有任何可以深交的朋友.
我没见过我的父母是谁收养我的道明寺夫妇也就是我的养父母说他们捡到我时是在一个樱花盛开的季节他们在一棵盛开得无比灿烂华丽的樱树下看见了没穿一件衣服看起来只有五岁大的我.
所以他们为我取了"樱子"这个名字.
我一点也不知道在那之前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一丝不挂的出现在樱树下我所有的记忆都是从那之后才开始的.
养父是个很喜欢研究人类文明的人虽然我一点也看不懂他的那些研究结果但至今我还是将他的许多研究成果锁在家中;养母做的饭菜很好吃她对待我就像是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好甚至因为知道我是素食主义者所以陪着我吃了五年的素食.
他们是我小时候最快乐的回忆虽然他们与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我也将他们视为我亲生的父母.但很可惜在我才十岁时养母就因为心脏病永远离开了我从那以后养父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不再笑不再整日醉心钻研古文明而是成天的泡在酒瓶中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任何人每天都喝得失去意识为止硬硬的胡渣几周都不剃一次.
后来因为饮酒过多当我和邻居们把酒精中毒送到医院时也已经来不及了他彻底的不能再醒过来了.
也许你们会认为我一定会恨将我抛弃的亲生父母吧.
但其实并不是因为他们也一定有他们不得以的苦衷吧.
这个世界没有人真的是绝对错误的也没有人真的是绝对正确的.
想得有些过多了甚至想起了许多想要压在心底不再去提的事情...其实每天晚上我大概都在不止一次想起那些然后在被窝里偷偷哭泣即使没有人在看着我.
我深呼吸一口气儿强行将自己的思维拉回现实的世界.
开始觉得肚子饿了呢.今晚就不做复杂的饭菜了做些简单的食物草草充饥就好了.
我来到了冰箱前面打算用锅里还有的米饭做两个饭团然后用冰箱里的胡萝卜和菠菜做沙拉再配上一碗热腾腾的酱汤这样也足够吃饱了.
我拉开冰箱门然后熟练的伸手要拿放在中间的胡萝卜和菠菜.
但我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没有继续下去.
"这...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惊鄂的看着冰箱里面身体因为震惊变得石化起来了.
是幻觉吗?不是真实的现实?
原本放得满满的冰箱的上中下三层居然全都变成空的了!
我不在家时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什么饥饿的盗贼在屋子里找不到值钱的财物就把冰箱里的食物都吃光了吗?但正常人的饭量会这么大吗?!这里又不是俄罗斯不可能会有北极熊跑到我家里找吃的吧!
看来连简单的饭菜也吃不上了.但愿放在我卧室里的杯面没有消失掉要不然我就只能再去便利店买一些食物了——虽然就算现在不采购也肯定得花点时间去超市买些菜和食材才行了不过今天实在觉得很累不想去采购了.
于是我叹口气儿把冰箱门关严实便转身走了几步踏着家里的楼梯几步走到了楼上——我的房间.
如果连杯面也没了那我就真的只能再出去买一些食物回来了.这样想着我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扭房门随着一声轻响被打开了我顺着开门的方向推开房门小心翼翼的将头探进去——因为我不清楚那个窃贼是不是还在我家里逗留.
毕竟我一个柔弱的女孩子一个人住又从没碰到过这种事情万一他是个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壮汉可就太危险了.
啊咧?!
才看了一眼就见到地上扔着许多东西有胡萝卜的叶子空空如也的面包包装看起来一滴蜂蜜都倒不出来的蜂蜜瓶... ...简直就像是遭了台风一样!
我震惊的抬起头看见在我那张小床上绿白相间的清新床单被折腾的乱糟糟的而床上居然还坐着一个人!
但那个人并不是我所想的那种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猛男强盗——而是一个看起来比我还要小上一些的女孩子.
她看起来大概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留着金色的双马尾辫穿着一件灰色的运动服上衣和一条灰色的运动短裤看起来很合身的样子.她的皮肤很白皙仿佛没有一点杂质的白玉一样美丽.而她正用那双看起来很可爱很有神的碧玉色眼眸柔和的凝视着门口的我然后仿佛看到了最想见到的人一样会心的一笑道:"樱子欢迎回家."
我没看错... ....
她就是那个在我梦中出现过的那个从楼顶上突然坠向我的少女.而且她还出奇的知道我的名字?明明我们才第一次对话啊!
就是她我直觉的肯定着.
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我终于把如同台风席卷过的房间收拾干净了食物消失之迷也终于得以解开了...虽然我并不打算就这个事情发表什么感言就是了.
"吃饱了~"少女将最后一口素汤泡面吸进口中舒服的将空泡面杯放下拍拍她那好像怎么吃都不会撑起来的小肚子然后像没有失去天性的小孩子一样好奇的看着杯面的外包装"喂樱子.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全素食的杯面啊.这上面还有好多汉字啊."
"那是特意从网上买的台湾进口全素食口味的泡面... ...话说你不吐槽我的家里全是素食吗?"我用叉子卷起面条一边吹吹面条的热气一边回复她的话.
"怎么会觉得奇怪.因为你一直就是只吃素的嘛."少女的语气像是在吐槽什么性格怪异的老熟人似的.
其实我们并不熟吧... ...
我将已经不是很烫的面条吸进口中慢条斯理的咀嚼着.
其实我在内心里否定自己刚刚的话.
我和她真的不熟吗?在课堂上我的白日梦中会出现她呢?又为什么我会感觉这个女孩子在我记忆深处和我似曾相识?又是为什么她会突然从学校的楼顶跳向我呢?
而先不说这些问题——现在她已经出现在我的家中这就已经相当说明问题了吧.
偷偷的督向她我在心中嘀咕着——我和她之间一定有什么渊源吧?
"那个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我这时才想起我还不知道该称呼这个少女呢.
"诶!"少女不高兴的叫起来像是对我的话感觉到很意外一样"你难道不知道吗?"
当然会不知道...
少女像发怒的波斯猫一样盯着我的眼睛像小孩子一样的耍脾气鼓着脸发出生气的声音.正当我以为她不打算告诉她的名字时她却像是放弃了一样松一口气儿极不情愿的道:"现在的你可能的确会不知道吧."
“这么说还有个以前的我?”
"呐."少女用力的一拍平坦的胸口仰头一笑露出可爱的小犬齿"我的名字叫Lucy Knight!我来自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合众国!因为没有地方住那么从今天起我要住在道明寺樱子的家中了!"
明明只是问名字来着...诶要住在我家中了?
"啊!"少女看我的表情很震惊就一半失望一半气嗔的道:"难道你不愿意让我住下来吗?"
"啊当然不是.欢迎你露西(Lucy)酱."我见她有些生气忙说出我不反对的意思.
嘛是在国外没有亲人只能寄宿大概曾经很熟的我家里来了吧... ...嗯.也许我五岁前亲生父母带着我在美国居住过也不一样所以认识在美国的露西吧?
就算不是这样放着她一个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日本也肯定是不行的呢.
但相比这些最重要的是我心中潜意识非常想要让她留下来.
这才是我没有拒绝这要求的最根本原因吧.
不过话说回来先是女孩子从天上掉下来然后现在又住进我的家中听起来简直不可思议就像时下流行的动漫情节一样啊.
九点钟左右了我的作业也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也准备睡觉了.
露西的身材非常娇小这让我挑了半天才从我的衣橱里找到一件比较小号的衣服是我还小时穿的后来让露西试了下倒算不上特别合身.不过淡绿色配上露西倒显出了几分清新可爱来.
"哈松松软软的~"露西钻进被窝里在床上滚来滚去像小孩子一样的笑着嚷着不一会儿就把收拾好的床单折腾的很乱但我却一点都不觉得这样很烦人.
"嘛.你好好的在这里休息吧."我也换上了一身洗得很新的淡粉色睡衣向露西道"我先去下面睡了."
"诶!"露西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来像是怕自己听错一样的问我"樱子要去下面的房间睡觉?"
"嗯那个原来是我养父母的房间他们去世后就用不上了刚好今天派上用场了呢."
"啊这样不行!"露西不满的开始闹别扭起来"如果你去下面的房间睡那我也要去那睡!"
"啊你喜欢睡下面的房间?"我反应很迟钝没听明白露西是什么意思所以又反问了一句非常蠢的话.
"不是!不是!"露西用她那双看起来像是小面包一样的小拳头狂乱的锤打着自己被子下的双腿"如果樱子去下面的话那我也去下面!如果樱子在这睡那我也在睡!"
这下明白了就是一定要和我一起睡啊.
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倒是如果她不嫌这张床太小的话两个女孩子睡在一起又不会怎么样.
"那半夜可不要因为觉得挤就把我一脚踢下床啊."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打了个呵欠掀开被窝的一角挤进了被窝里.因为我随了露西的想法她也高兴的笑着还懂事的把身体往另一边移为我让出一些地方来.
两个人挤在一起睡就是要比一个人睡温暖啊.
我觉得困得眼皮已经支撑不起了就告诉了一声:"我要关灯了."然后顺手把床边的台灯关掉了.
眼前的世界成为了一片漆黑没有什么复杂的声音只有偶尔几声小虫的鸣叫声待我的双眼渐渐的适应了这黑暗我才隐隐看清窗外夜空上的几点微弱的星星它们像是在偷偷的观看我们一样时而隐没时而显现乐此不疲.
转过身去我看了一眼露西黑暗中没能看清她的轮廓只能听见她安详的呼吸声看来已经老实的睡着了.
我也合上了疲惫的双眼.真是奇怪呢明明在课堂上还睡觉来着在家里却才刚刚九点多钟就困倦得不行.
"樱子."
那时的我个头很小双手扶着养父的的椅子扶手但脑袋也只能勉强放在扶手上而已.
养父放下手中厚重的看起来外表黯淡毫不吸引人的书本.他唤着我的名字慈祥的目光透过落了一层灰尘的眼镜温柔的像是一缕温暖的阳光一样洒落在我的身上.
"父亲.为何你要研究这些难懂的东西呢?"我好奇的问了养父这个问题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在他去世前最后一次问过他这个问题.
"因为"养父握着书本仔细思索了一下说出了他认为是最佳的理由"因为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吧和家人在一起欢度时光可以醉心自己喜欢的东西."
"那樱子也要向父亲一样研究这些才会幸福吗?"
"不是呦樱子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了每个人理解的幸福都不一样的."养父他说着平和的向后一仰幸福的笑着"但是如果不幸福那生命就变得毫无意义了人应当为了想要活着而活着啊."
这些交谈这幅画面就像是一张不会褪色的照片一直留在我的脑海中.
父亲... ...
我侧着身子眼泪不禁从眼眶滑落而下我用手臂挡在眼前怕被露西发现我在哭泣但还是不争气的让眼泪的泅湿了衣襟刻意克制的微弱的抽泣声在房间里回荡着好像在一次又一次的来回嘲讽我这爱哭鬼一样.
真是没出息又是这样在被窝里偷偷的哭成一个泪人...
如果被露西发现的话一定会被嘲笑吧明明我把她当成一个小孩子可我却像一个失去了心爱之物的小孩子一样泪不成声.
没出息啊... ...
忽然露西的身体动了一下我像是做了什么坏事的小孩子一样吓得连连将要流出的眼泪硬是抽回了泪腺.
但我没想到的是露西并没有嘲笑我反而一把将我的头拥入她小小的却很温暖的怀里还轻声安慰道:"Kanja...如果伤心的话请向我展露你不敢展露给别人的事情吧.因为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存在."
我没有去想"Kanja"那个听起来像是与我完全不着边的名字脸贴着露西的胸口我的情绪像是泛滥的洪水终于找到决堤口一样迫不及待的突破我用胆怯和懦弱堆砌成的道道防线随着我夺眶而出的泪水倾泄出去.
这是我第一次哭得这么毫无克制这么释放自我我停不下来的在露西的怀里哭泣苦苦咸咸的泪水弄湿了露西的衣服和床单.
但露西丝毫不在意这些她一直紧紧的抱着我像是怕会失去我一样像是慈详的母亲拥抱着女儿又像是情人拥抱着伤心的爱侣.
"请尽情的毫无保留的哭吧哭出来就会好受许多...Kanja我的恋人."
今天的早上空气格外的清爽天空偶尔有几朵云彩飘过像是轻轻跑过的绵羊一样.
"诶!"露西一脸失望的看着面前的杯面不乐意的向我抗议着"又是杯面啊青春期的女生吃这个营养怎么跟得上!"
"没有办法啊."我选择无视着她的抗议一边咀嚼着没什么劲头的面一边吐槽道"家里除了杯面能吃的都被你吃光了呢."
"嗯..."露西气得鼓起脸来眼睛甩向另一边就是不看我以此表达她的不满.
我吃得差不多了把空杯面杯随手扔进了家里的垃圾桶里它在里面发出一声轻轻的坠落声就像露西现在发出的声音一样很沉闷.
"晚上会多买些食物回来弥补你的肚子的."我挎起塞满课本和作业的背包看着还在闹别扭的露西还是决定先让她正常的吃完早饭于是跟她说了这个.
"嗯!"露西的头一下子就转过来兴奋得整个人差点蹦起来连连嚷着"露西要吃荞麦面!用酱汤泡的那种!"
"好的."我走到门口穿着平时穿的学生鞋也连连应着她.
真是个孩子呢.会因为食物高兴成这个样子.
那么昨天晚上那个抱着我温柔得就像个人妻一样的露西到底是我的一个梦还是真的呢?
想起昨晚的事情我望向露西.
像是完全忘记了刚刚的不快她正在大口的将沾着汤汁的速食面送入口中自顾自的吃得唏哩哗啦响可爱的嘴边沾满了汤汁以及几片菜叶.轻轻闭着双眼开朗的笑着像是很满足的样子.
我欣慰的一笑.
谢谢你露西.
今天是周三上午的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虽然我很用心的想要学会这门课程但不知为什么还是听不懂不过数学老师是个很随和的人私下交谈时她也说过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每门课程的听不懂也是常有的.这倒是让我的心理压力减轻了不少.
转眼下课了老师收拾收拾教材离开了教室原来安静的同学们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在屋里嘈杂得交谈着各种流行的明星音乐和游戏等一些年轻人都非常喜欢的东西.
我不是那种很能合群也不是那种很了解流行文化的人所以没有和她们一起谈天.但其实我的心里也很渴望能有一个知已的朋友吧.
我摇摇头觉得自己太异想天开有谁会喜欢和我这种沉闷又软弱的人做朋友呢?
我把课本合上站起身来像摇呼啦圈一样的摆动了几下腰肢让酸痛的关节得到了一些放松.
"道明寺同学."这时旁边的一个同学突然唤了我一下我纳闷的转过头去.
"你听说了吗?下堂课会有个大事件哦."她卖关子一样的跟我这么说道.
"大事件?"
"听说——会有一个转学生加入这个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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